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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贝尔物理学奖给了“量子力学”你看不懂很正常学界多组CP为之纠缠了近百年

来源:爱游戏平台下载    发布时间:2024-08-25 06:43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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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相比昨天的生理学(医学)奖,今天诺奖物理学奖公布后,朋友圈里分享诺奖成果的热情锐减。

  北京时间2022年10月4日17时45分,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: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授予法国科学家阿兰·阿维(Alain Aspect),美国科学家约翰·克劳瑟(John F.Clauser)以及奥地利科学家安东·塞林格(Anton Zeilinger),以表彰他们“用纠缠光子进行实验,证伪贝尔不等式,开创了量子信息科学”。

  法国科学家阿兰·阿维(Alain Aspect),美国科学家约翰·克劳瑟(John F.Clauser)以及奥地利科学家安东·塞林格(Anton Zeilinger)

  “纠缠”这个词,本身就暗示着 “陷入某种困境”或“麻烦”。“量子纠缠”现象,就给科学界造成了“烦”。

  1935年,薛定谔在《剑桥哲学学会年报》的一篇文章中,首次把“量子纠缠”引入到物理学中。这件事情后来闹得很大,首先,爱因斯坦借这个茬再次找量子力学的麻烦。

  在1927年和1930年召开的两届索尔维物理学大会上,爱因斯坦两度对尼尔斯·玻尔(Niels Bohr 1885-1962)发起挑战。

  他们认为,在量子力学中,两个纠缠的粒子在测量结果的比较方面,仿佛可以表现出超越空间的神秘行为。

  当两个粒子被制造为某种量子纠缠态时,就算一个纠缠粒子在地球上,另一个纠缠粒子在月球上,我们只需要对地球上的粒子做测量,就能知道月球上另一个纠缠粒子的状态。这个现象是客观存在的。

  但是爱因斯坦反对这种瞬间联系。他认为照这么说,量子纠缠这玩意就是“幽灵”了咯!爱因斯坦捍卫的是“局域性”——任何两个不在一个地方的事物要想用信号彼此联系,最快的信息传递也不能超过光速。

  但这两次挑战都以爱因斯坦失利告终。之后爱因斯坦改变策略,他集合两个合作者——波利斯·波多尔斯基(Boris Podolsky)和内森·罗森(Nathan Rosen),共同撰写了一篇论文,公开质疑“量子纠缠”。

  1935年5月15日,这篇论文发表在《物理评论》上,题目是“量子力学对物理实在性的描述是完备的吗?”三位作者以他们的姓氏第一个字母打头,形成了量子力学发展史上著名的“EPR质疑”(又称为“EPR佯谬”),质疑的主要目标之一就是“量子纠缠态”。

  EPR这篇论文带有强烈的哲学意味,加上涉及的话题又非常奇异、艰涩,一般人很难看懂。但玻尔心里清楚,论文直指“量子纠缠”而来,它犹如一颗重型炮弹,把哥本哈根学派的小伙伴逼到无路可逃的境地。

  爱因斯坦的反驳,引起了一个叫约翰·贝尔(John Bell 1928-1990)的年轻人的思考。

  这个爱尔兰青年少年时代就极具天赋,是一部会走路的“百科全书”,同学们从小都喊他“教授”。

  1960,贝尔与妻子一起受聘到日内瓦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(CERN)。在这里,贝尔白天做分内的工作,粒子物理;晚上回到家中,夜深人静时,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钟爱的量子理论上。正是这个业余爱好,使他后来一举成名。

  1964年,贝尔在《物理学》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“EPR佯谬研究”的论文。在这篇论文里,贝尔首先假定爱因斯坦的“局域性”原理成立,然后就EPR提出的条件,推导出一个重要的结果,这就是著名的“贝尔不等式”。

  “贝尔不等式”相当于给出了一个评判标准,如果任何实验能证实这个不等式成立,就说明爱因斯坦所坚持的“局域性”是成立的。

  John Bell(1928-1990)图片来自:futura-science不久后的1967年,约翰·克劳瑟(John F.Clauser 1942年出生。2022年诺奖物理学奖获得者之一)读到了一篇改变了他一生的晦涩难懂的论文,作者正是上述那位默默无闻的爱尔兰物理学家约翰·贝尔。

  令人讶异的是,贝尔似乎已经找到了一种方法,可以打破爱因斯坦与玻尔之间的僵局,一劳永逸地决定谁对宇宙的看法是正确的。

  读完这篇论文后,克劳瑟明白了贝尔已经发现如何去分辨缠结的粒子——它们究竟是透过幽灵般的作用彼此联络,还是根本就没什么幽灵,那对粒子从一开始就那样。

  贝尔是一位理论学家,不过他论文的提议是,能否解决这一个问题,取决于能否建造一架能生成并比较多对缠结粒子的机器。

  贝尔把爱因斯坦对量子纠缠的质疑,转化成了一个实验问题,而不仅仅好似一个哲学问题。贝尔认为,只要能建造出这样一架机器,就能通过实验来解决爱因斯坦和玻尔的争议。

  约翰·克劳瑟(John Clauser)1942年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帕萨迪纳,1969年获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。美国J.F Clauser & Assoc公司创始人、研究物理学家。图片来源:wolffund

  克劳瑟于是开始着手建造这样的机器,对于当时的他来说,那简直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。但无论机会多么渺茫,最后他终于造出了机器,实验结果震撼了世界!

  克劳瑟的机器可以测量数千对缠结粒子,并就各个不同方向对它们做比较。可是结果出来后,与他原来的想象竟然完全不一样!克劳泽相当诧异,他自问:究竟是哪儿出错了?

  克劳泽不断重复着他的实验,但是无论他进行多少次试验,结果都证明在量子力学之中,贝尔不等式不成立,而恰恰反倒证明了爱因斯坦对量子纠缠的质疑是错误的。也就是说,克劳瑟的实验证明了量子纠缠现象是客观的存在。

  没过多久,法国物理学家阿兰·阿斯佩(Alain Aspect 1947年出生。2022年诺奖物理学奖得主之一)在克劳瑟的基础上,开发出更精巧的试验,直指爱因斯坦与玻尔辩论的核心。

  事实上,自贝尔之后,很多物理学家利用各种实验试图证实贝尔不等式,但所有至今完成的实验结果,都违背贝尔不等式——因此都证明爱因斯坦一再强调的“局域性”是不存在的,这些实验推动量子纠缠态的研究取得巨大成功。

 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阿兰·阿斯佩的工作。在欧洲,阿斯佩被物理学界公认为是对贝尔理论理解最深入的人。

  阿斯佩仔细研究EPR假想实验的每一步。他认为,如果能做成一个实验,设法阻止两个纠缠粒子之间有“即时信号”联系,但是实验结果表明这两个纠缠粒子仍在联系时,就证明爱因斯坦的“局域性”不再成立。

  阿兰·阿斯佩(Alain Aspect)1947年生于法国阿让,1983年获法国巴黎第十一大学博士学位,现任巴黎萨克雷大学和巴黎综合理工学院教授。图片来源:royalsociety

  这是1974年,产生这个想法的阿斯佩年仅27岁,正在巴黎大学读研究生。他决定以这个实验为基础撰写他的博士学位论文。

 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,他亲自跑到日内瓦找到了贝尔。贝尔问他:“你现在有没有固定的工作职位?”当贝尔得知,这个年轻小伙子连学位也没有拿到时,不由替他担心起来。这个实验不仅难度极高,要求的灵敏度也极大,实验的设计思想更不能有任何瑕疵。

  说完这句话,贝尔把后面要说的话咽了回去,他本想警告阿斯佩,这件事肯定会毁了他的前程。

  阿斯佩设计的实验的确非常漂亮,然而实现起来难度确实极高,又独具风险。为了有足够长的实验通道,他和同伙选择在巴黎大学的地下室进行。从实验设计、清理实验场到准备器材,所花的时间也比预期要长得多。

  他们选择激光器、计算机、偏振器和光信号灵敏开关后,一次次地反复调试,直到1982年初才开始进行正式的实验,最后终于在1982年6月22日这一天获得了成功。

  1983年,在阿斯佩的博士论文答辩会上,贝尔亲自到场,考察阿斯佩的实验,对他的这一成果赞叹不止,称之为“具备诺贝尔物理学奖水平的最优秀论文”。

  安东·塞林格(Anton Zeilinger 1945年出生。2022年诺奖物理学奖得主之一)后来对“贝尔不等式”进行了更多测试。他通过将激光照射在特殊晶体上,来制备纠缠光子对,并使用随机数切换测量设置。这一项实验,使用来自遥远星系的信号,来控制滤光片并确保信号不会相互影响。

  “我们没有办法通过常理,利用日常的语言来解释这种现象,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数学来解释这种现象,这就是量子力学。它确实会挑战我们的日常认知。”

  塞林格更愿意从哲学的角度理解量子的问题,就像他小时候那样。塞林格家以前住在维也纳乡下的一个城堡里,他的父亲当时在那里做老师,全家人住在城堡二层。

  小塞林格喜欢到处看,父母又担心他会掉下城堡去,所以就把孩子拴在了窗户边上。

  这个小孩就这样整天整天地在城堡的制高点东看看西望望,在一个更开阔的环境中思考。

  安东·蔡林格(Anton Zeilinger)1945年出生于奥地利因河地区里德。1971年在奥地利维也纳大学获得博士学位,现为维也纳大学教授。图片来源:stuttgarter-zeitung

  在今天的发布会上,诺贝尔物理学委员会主席托尔斯·汉斯·汉森(Thors Hans Hansson)例举了中国的量子卫星——

  2016年8月,由安东·塞林格的学生、中国科学家潘建伟领衔研发的全球首颗量子科学实验卫星“墨子号”发射,通过数十千米光纤发送的光子之间,以及卫星和地面站的光子之间,都能建立纠缠态。(点击阅读钱江晚报独家现场报道)

  在很短的时间内,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发现了许多利用量子力学最强大特性的新方法。

  第一次量子革命给了我们晶体管和激光,但由于可以操纵纠缠量子系统的现代工具,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新时代:气象预报、药物设计、金融分析、石油勘探,而且还能揭示新能源新材料、高温超导、量子霍尔效应等复杂的物理机制,都有可能通过量子技术不仅可以解决大规模的计算机难题。

  不要紧的,在这段百年纠缠史上,惠勒、薛定谔这些大IP全“绕”进了这场大纠缠中,他们也不敢说完全明白。

  1997年,两位物理学家George Greenstein和ArthurG.Zajonc,合写了一本关于量子纠缠和贝尔不等式的科普书《量子挑战: 量子力学基础的现代研究》,这本书当时非常流行。

  但是在《量子挑战》出版后十年的一天,George Greenstein在刷牙时突然觉得他自己完全没有明白贝尔不等式,然后感觉后背发冷。

  于是George Greenstein又花了好几年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,再写了一本书《量子怪异:与贝尔定理和现实的最终性质搏斗》。

  不过看过这两本书的物理学教授表示,George Greenstein以为写明白的后面这一本书,“完全没法理解”。

  或许是要回到引入“量子力学”概念的薛定谔先生那里,人类对“量子力学”大约也长期处在“似懂非懂”的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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