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:爱游戏平台下载 发布时间:2024-10-19 06:53:58
相比之前发现的元素超导体,超导转变温度有着大幅度的提高,刷新了元素超导体的超导转变温度记录。 即使放眼所有的超导体,也只有少数几类化合物超导体的超导转变温度能够超过 36K。 相比化合物的计算,单质元素的计算要简单得多。正因此,寻找高超导转变温度的元素超导体,吸引了不少课题组的研究兴趣。而此次研究更是打破了元素超导转变温度的记录。凭借这一成果的先进性,由应剑俊担任第一作者的相关论文发表于Physical Review Letters上。 在单质元素钪中实现 36K 的超导体,需要 260GPa 的超高压,因此目前很难产生实际应用。但是此次工作表明,元素单质钪能轻松实现较高的超导转变温度。 基于此,人类能尝试在一些合金化合物或薄膜样品中,借助应力或化学压力达到高压之下单质钪的超导转变温度,如能实现则有希望带来一定的实际应用价值。 自荷兰科学家海克·卡末林·昂内斯(Heike Kamerlingh Onnes)于 20 世纪初,在元素单质汞中发现超导电性以来。凭借兼具零电阻和完全抗磁性的特点,超导吸引了人们广泛的关注。 目前,超导材料已得到广泛应用,例如可被用于无损耗的电传输和稳衡强磁场的产生。 尽管人们研究超导已有 100 多年,但是超导材料尚未得到大规模应用,核心原因主要在于超导的工作条件极其严苛,必须在超低温度之下才能实现,这就需要昂贵的制冷设备来维持低温,导致其应用遭到极大的限制。 多年来,人们一直在寻找具备更高超导转变温度的超导体。单质元素是一种最简单的物理系统,这为人们提供了一个研究超导物理机制的理想平台。例如,最早的超导电性以及超导体中同位素效应,均是在单质元素中被发现的。 但是,单质元素的超导转变温度普遍很低,在常压之下单质铌具有最高的超导转变温度,但是也只有 9.2K。 后来人们发现通过施加压力,很多常压之下不能超导甚至是绝缘的元素单质,在压力之下会出现超导电性。同时,当对部分超导材料施加压力时,能大大的提升超导的转变温度。 目前,在常压或高压之下,已有 50 多种元素被发现具备超导电性。此前,超导转变温度最高的元素单质超导体是金属钛,其超导转变温度能达到 26K。 再后来,科学家发现很难实现具备高超导转变温度的超导体。例如,20K 以上的元素超导体有 2 种,15-20K 的元素超导体有 4 种,10-15K 的元素超导体有 6 种, 剩下 40 多种元素的超导转变温度都在 10K 以下。 前面提到,单质元素能够给大家提供了一个最简单的物理研究体系,无论是计算复杂度还是实验复杂度都比化合物低出很多。 因此,早期的高压研究大多以单质元素作为研究对象。截至目前,所有的非放射性元素均已进行过高压研究。 但是,由于实验手段的制约,对于大量元素在更高压力之下的物理性质尚未得到深入研究。尤其是针对电输运的研究,早年间对其进行高压电输运测量时,往往需要实验人员用手动方式来铺电极。 而且其样品尺寸通常很小,这会给实验带来非常大的挑战,尤其是处理一些对空气比较敏感的样品时,必须放在手套箱做相关操作,这让相关实验难上加难。 所以,此前很少有人报道 100GPa 以上的高压电输运实验。随技术的不断迭代,人们已能利用光刻镀膜的方法来制作微电极,非常容易就能实现 200GPa 以上电输运实验测量,这极大拓展了该类研究的压力范围。 2018 年,在完成美国卡耐基华盛顿研究所的博士后研究之后,应剑俊回到国内加入母校中科大担任教职。 回国之后,他搭建了高压样品的准备平台,以便进行超高压的输运测量。随后,他和团队发现具备高超导转变温度的元素,大多分布在在第二主族与过渡金属交界处(Ca、Sc、Ti、V、Y)。 基于此,对于相比来说较高的超导转变温度来说,人们认为是由电子逐渐从 s 轨道向 d 轨道转移所导致的。 后来,他和学生注意到了其中一个元素钪(Sc)。此前,已有课题组通过高压 X 射线散射研究之后发现,钪在压力之下的相图很丰富,而且在压力之下会经历 4 个相变。 更加有意思的是,高压磁化率测量结果为:在 100GPa 左右的压力之下,钪具有接近 20K 的超导转变温度。然而,针对钪在压力之下的电输运研究几乎仍是一片空白,尤其是钪的第四个和第五个高压相的物理性质,至今还没得到过任何研究。 为此,该团队开始对单质元素钪进行超高压力之下的电输运研究。多次实验之后,他们很快就发现钪的第四个高压相具有高达 28K 的超导转变温度,这已能打破此前由单质钛保持的元素超导记录。 而且,进入钪的第五个高压相后,超导转变温度会突然提升到 36K,这一温度大幅刷新了元素超导转变温度的记录。 而要想达到钪的第五相,需要 230-240GPa 以上的超高压,这在实验上很难实现。因为还没达到这个压力,金刚石就已经碎裂了。 为此,应剑俊课题组累计开展了不下 20 次实验,在压碎大约 20 对的金刚石后,终于获得了钪的完整相图。随后,为了确定钪里面的 36K 超导电性的起源,他们和南京大学孙建教授开展了理论合作。 通过理论计算,孙建发现钪里面较高的超导转变温度,是由于 d 电子与中频声子强耦合导致的。 同时,所计算得到的第五个高压相的超导转变温度,和实验结果有着较高的吻合度。这表明钪元素超导体是一种传统的 BCS(Bardeen–Cooper–Schrieffer theory)超导体。 如前所述,在将上述高压样品准备平台搭建完毕之后,为了检验在超高压之下输运测量的可行性,应剑俊和团队选择了最简单的元素体系进行有关研究。 后来到 2021 年初,他们已观察到钪的第五个高压相具有 36K 的超导电性。为了获得更加详实的实验数据,他们又花时间多做了一些实验。 这时,两个其他课题组独立报道了单质钛中具有 23-26K 的超导转变温度。这让应剑俊意识到在利用超高压手段研究元素超导体上,学界之间有着激烈的竞争。 而来自同行的成果也同时印证了 s 电子到 d 电子的转移,能对超导转变温度起到巨大的提升作用。 他表示:“2023 年 2 月,我们又把论文挂到arXiv预印本网站。几天之后,物理所靳常青研究员课题组也在arXiv上发布了他们的研究成果,他们都以为 Sc 具有 30K 以上的超导转变温度,这些结果也进一步验证了我们的结论。” 事实上,单质钪的高压相图十分丰富,目前对于第三个和第四个高压相的结构尚未得到确定,它在压力之下的相变机理依旧是一个谜团,因此未来还需要在高压理论和实验方面开展大量工作。 此外,还有不少其他元素在超高压之下的物理性质尚未得到研究。因此,应剑俊打算对其它元素进行 200GPa 以上的超高压研究,希望能看到一些新奇的物理现象。 目前,应剑俊的课题组隶属于中科大陈仙辉教授超导团队,主攻高压物理领域的研究。旨在通过结合超高压、极低温和强磁场等极端条件,来对量子材料来调控。此外,也会在特定压力之下发展一些测量技术方法,以用于研究量子材料在压力之下的物理机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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